作品风格
幽咽 徐灿忧生患世的情感,表现在她深隐幽咽的词韵中。所谓“幽咽”,即欲言又止,欲言未言的意思。在江山易主的历史变革中,作为一个敏感的知识女性,徐灿感受到了时代的寒意。丈夫降清,深明大家闺秀之礼而又富有民族节气的她既不能与丈夫抗争,又不能认同丈夫的做法,所以她内心是非常矛盾与寂寞的。几经起落的人生境遇,国恨与家愁的叠加,使她不能也不敢放开言辞,其词作则呈现出“幽咽”的特点。如《永遇乐?舟中旧感》写道: 无恙桃花,依然燕子,春景多别。前度刘郎,重来江令,往事何堪说?逝水残阳,龙归剑杳,多少英雄泪血?千古恨,河山如许,豪华一瞬抛撇。 白玉楼前,黄金台畔,夜夜只留明月。休笑垂杨,而今金尽,秾李还消歇。世事流云,人生飞絮,都付断猿悲咽。西山在,愁容惨淡,如共人凄切。 这首词将个人的身世之感与国家的兴亡之感,紧紧地交织在一起,显得十分深沉蕴藉,顿挫峭折,沉郁苍凉。谭献在《箧中词》五中也说其“外似悲壮,中实悲咽,欲言未言”。“往事何堪说”,显示出词人心中有无限情意徘徊未出。“世事流云,人生飞絮”,百般思绪互相激发,使徐灿哀怨不已,“春景多别”,感觉不到春光之美。徐灿在词的表达上并没有让思绪一泄而出,而是形成了其词气的“幽咽”之美。 徐灿词美感效果上的“幽咽”色彩,成就了旷世的忧生患世之音。其《永遇乐?病中》写道: 翠帐春寒,玉墀雨细,病怀如许。永昼愔愔,黄昏悄悄,金博添愁炷。薄幸杨花,多情燕子,时向琐窗细语。怨东风、一夕无端,狼藉几番红雨。 曲曲阑干,沉沉帘幕,嫩草王孙归路。短梦飞云,冷香侵佩,别有伤心处。半暖微寒,欲晴还雨,消得许多愁否?春来也,愁随春长,肯放春归去? 这首抒发低徊的伤春怨别之情的长调,将意蕴美感结合得恰如其分。可是,词的内涵又不仅仅是伤怨,还透露出徐灿素有的理想与期待落空的悲苦。“半暖微寒,欲晴还雨,消得许多愁否”,词人欲说还休,在结尾处又收为伤春幽怨。
境深 除了欲言又止的“幽咽”外,徐灿词作的意蕴还表现在境界的“境深”。由于身经改朝换代,徐灿词中苍凉的兴亡之感是很浓重的,这为女性词的意境作出了极大的开拓。徐灿的词,意蕴深沉弥厚,境界以深幽取胜,她完成了女性词词境的开拓。这一词境的形成,在于其内心的哀怨。这位极为敏感的词人,生就了婉约的心性。这使她在表情达意上极为深隐,而词作意蕴则异常丰富。有对故国的追思,有对丈夫降清的不满,也有对自身处境的尴尬和茫然。如以下诸句: 碧云犹叠旧山河,月痕休到深深处。(《踏莎行》) 伤心误到芜城路,携血泪,无挥处。(《青玉案?吊古》) 故国茫茫,扁舟何许?夕阳一片江流去。(《踏莎行》) 烟水不知人事错。戈船千里,降帆一片,莫怨莲花步。(《青玉案?吊古》) 阅读这样的词句,除了感到其痛楚的心境,还有一种难以言传的感慨震荡读者的心魂。意旨的深幽、情感的怆痛构成了徐灿词的“境深”的意境,因而其词在风格美感上总能形成“幽咽”的色彩。
作品风格
幽咽
徐灿忧生患世的情感,表现在她深隐幽咽的词韵中。所谓“幽咽”,即欲言又止,欲言未言的意思。在江山易主的历史变革中,作为一个敏感的知识女性,徐灿感受到了时代的寒意。丈夫降清,深明大家闺秀之礼而又富有民族节气的她既不能与丈夫抗争,又不能认同丈夫的做法,所以她内心是非常矛盾与寂寞的。几经起落的人生境遇,国恨与家愁的叠加,使她不能也不敢放开言辞,其词作则呈现出“幽咽”的特点。如《永遇乐?舟中旧感》写道:
无恙桃花,依然燕子,春景多别。前度刘郎,重来江令,往事何堪说?逝水残阳,龙归剑杳,多少英雄泪血?千古恨,河山如许,豪华一瞬抛撇。
白玉楼前,黄金台畔,夜夜只留明月。休笑垂杨,而今金尽,秾李还消歇。世事流云,人生飞絮,都付断猿悲咽。西山在,愁容惨淡,如共人凄切。
这首词将个人的身世之感与国家的兴亡之感,紧紧地交织在一起,显得十分深沉蕴藉,顿挫峭折,沉郁苍凉。谭献在《箧中词》五中也说其“外似悲壮,中实悲咽,欲言未言”。“往事何堪说”,显示出词人心中有无限情意徘徊未出。“世事流云,人生飞絮”,百般思绪互相激发,使徐灿哀怨不已,“春景多别”,感觉不到春光之美。徐灿在词的表达上并没有让思绪一泄而出,而是形成了其词气的“幽咽”之美。
徐灿词美感效果上的“幽咽”色彩,成就了旷世的忧生患世之音。其《永遇乐?病中》写道:
翠帐春寒,玉墀雨细,病怀如许。永昼愔愔,黄昏悄悄,金博添愁炷。薄幸杨花,多情燕子,时向琐窗细语。怨东风、一夕无端,狼藉几番红雨。
曲曲阑干,沉沉帘幕,嫩草王孙归路。短梦飞云,冷香侵佩,别有伤心处。半暖微寒,欲晴还雨,消得许多愁否?春来也,愁随春长,肯放春归去?
这首抒发低徊的伤春怨别之情的长调,将意蕴美感结合得恰如其分。可是,词的内涵又不仅仅是伤怨,还透露出徐灿素有的理想与期待落空的悲苦。“半暖微寒,欲晴还雨,消得许多愁否”,词人欲说还休,在结尾处又收为伤春幽怨。
境深
除了欲言又止的“幽咽”外,徐灿词作的意蕴还表现在境界的“境深”。由于身经改朝换代,徐灿词中苍凉的兴亡之感是很浓重的,这为女性词的意境作出了极大的开拓。徐灿的词,意蕴深沉弥厚,境界以深幽取胜,她完成了女性词词境的开拓。这一词境的形成,在于其内心的哀怨。这位极为敏感的词人,生就了婉约的心性。这使她在表情达意上极为深隐,而词作意蕴则异常丰富。有对故国的追思,有对丈夫降清的不满,也有对自身处境的尴尬和茫然。如以下诸句:
碧云犹叠旧山河,月痕休到深深处。(《踏莎行》)
伤心误到芜城路,携血泪,无挥处。(《青玉案?吊古》)
故国茫茫,扁舟何许?夕阳一片江流去。(《踏莎行》)
烟水不知人事错。戈船千里,降帆一片,莫怨莲花步。(《青玉案?吊古》)
阅读这样的词句,除了感到其痛楚的心境,还有一种难以言传的感慨震荡读者的心魂。意旨的深幽、情感的怆痛构成了徐灿词的“境深”的意境,因而其词在风格美感上总能形成“幽咽”的色彩。